《寻找五条悟》

CP：五伏

说明：ABO设定，HE

 

 

“你不打算解释下吗？”钉崎野蔷薇死死盯着他，“不会打算什么都不说，蒙混过去吧？！”

“我没有打算蒙混过去。”伏黑惠叹了一口气。

“今天得不到一个解释，我可是不会走的。”钉崎野蔷薇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，“哪有人一声不吭消失两年，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告知情况——你知道这两年，我和虎杖有多担心你吗？每隔几个月，我们都要去警局查一次你的信息有没有被注销——这样的刺激，你可从来没感受过吧？！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伏黑惠低声说，“我只是……我在想要怎么开口说明。”

“毕竟这一切，说起来非常复杂……”

“那就尽量简短地说！”

“好。”伏黑惠顿了顿，“我会尽量简洁明了地说明。”

 

 

在大学毕业前夕，我突然被一群奇怪的人找上了门。

 

 

“等等等等，先说下，什么时候的事？”野蔷薇按了下额头，“毕业前夕，是我们去迪士尼前，还是去迪士尼后？”

伏黑惠想了一会：“迪士尼后。”

“好的，我有概念了。”野蔷薇摆了摆手，“你继续说吧。”

 

 

在大学毕业前夕，我突然被一群奇怪的人找上了门。

那群人非常古怪，他们自称来自一个叫做禅院的家族，更搞笑的是，他们说我也是这个家族的人，要我跟他们走。

这件事对我来说，实在是非常荒谬，我姓伏黑，我那位失踪已久的父亲也姓伏黑，可以说，从小到大，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禅院这个姓氏，所以，现在突然冒出一些人，说我是禅院家的人，我听着，实在觉得无法理解。

我一开始表示，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？但他们非常肯定，说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。几次沟通无果，这群禅院家的人显得着急起来，他们表示，不管我的态度如何，我都要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禅院家的家主，回去掌管整个禅院家族。

真是有够搞笑的，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，叫我去掌管更多的不认识的陌生人，这简直是魔幻事件。面对我糟糕的回复，他们试图向我说明一切的来龙去脉。

总之，根据他们的说法，我那个不着调的父亲，其实就是他们禅院家的人。而这个禅院家一直以来，都有一个宿敌，那个宿敌家族姓五条——中间过程具体如何我不清楚，但我父亲、禅院家、和五条家的家主之间，似乎达成过一个莫名其妙的三方协议，那个协议规定，如果五条家的家主失去行为能力，我就要回到禅院家，成为禅院的家主。

 

 

“等等等等等等。”钉崎野蔷薇的眉头全部皱在一块，“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？”

“……我当时也是你这样的反应。”伏黑惠的脸色难看。

“也就是说，在你毕业之前——也就是我和你和虎杖，从迪士尼回来没多久，你就遇上了这堆好像活在古代的莫名其妙的人，然后又听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？”

“……是的。”

“你让我理理，这是什么意思？所以你爸，其实是这个禅院家族的人？然后呢？这个和外人的协议是什么意思？那个什么四条，五条，还是六条的人，和这个协议有关？”

“五条。是。”伏黑惠点头，“而且关系重大。”

 

 

我实在无法相信——直到他们向我证明，协议的真实存在以及它的效力。

说实话，我觉得非常愤怒，为什么在我成年后，我的命运还能因为这种事情而被他人掌握。我问他们，失去行为能力是什么意思，是指那位五条家的家主，死掉了吗？

没有，他们说，但他失踪了，生死未卜。

到这时，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协议的意思。其实这个协议很简单——只要五条家的家主活得好好的，我就是个自由的人，与之相反，要是这个五条家主失踪、死掉或者变成植物人，我就要履行协议，成为新的禅院家主。

没人想成为禅院家主。

我连我的毕业论文都没搞完，没空去搞这群思维像僵尸一般的禅院族人。这也太好笑了，他们看起来比毕业论文难搞一万倍。

弄清楚情况后，我问他们，是不是只要五条家的家主在，我就不用回禅院家？

他们说，理论上是这样没错。

我说，行，那我替你们去找到五条家的家主。

 

五条家的家主名叫五条悟。

对我来说，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。活了二十多年，我从没有想过，也不可能想到——我的命运居然一直和一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。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，多大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父亲签订协议，对于五条悟这个人，我简直一无所知。

但我必须找到他，根据协议，如果他持续失踪，可能我真的就得去做什么见鬼的禅院家主了。为了得到更多信息，我去了五条家——五条家完全是这位家主一言堂的局面，而在他失踪的情况下，没人能拍板任何事情。

尽管很讨厌禅院家，但由于我与他们利益一致，五条悟的几位部下帮了我很多忙，甚至让我拿到了很多本不该透露的秘密信息——没办法，他们也很想尽快找到他们的家主。

总之，我真的开始找起了五条悟。

 

 

“你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失踪的。”钉崎野蔷薇一拍桌子，“你甚至没有交论文二稿！你的导师一直在找你！我们都急疯了！”

“那时候我在找五条悟，我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
“所以你为什么真的要履行那个协议？难道你不履行，他们能杀……”

“能的。”伏黑惠点头，“就是那样不讲理的家族。”

“……”钉崎野蔷薇的嘴角抽动。

“所以……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。”伏黑惠顿了顿，“我真的找到了五条悟。”

 

 

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，找到了五条悟。

在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，我以为，五条悟一定是一个难伺候的老头。我这么想很正常，他有着家主的身份，势力强大，又能和我父亲定下契约，怎么看，都应该比我大一辈以上。

而直到我看到资料，我才发现我错了。五条悟比我想象的实在年轻许多，他是一名alpha，今年三十岁，未婚，在失踪以前，他是无数人争相讨好的对象。他的形象与我的预想相差太多，以至于我一时都有些混乱，但我很快开始我的工作。

我开始寻找他。

我做了半个月的准备，那一阵，我每天都在研究这个人，他曾经的活动轨迹，失踪前正在处理的事务，以及他可能去的地方。与此同时，禅院家不停地在对我进行骚扰，他们跟踪我，监视我，在任何我踏足的地方出没，半个月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，留给我的时间实在不多。

过程我不赘述，很辛苦，尤其是，我还需要甩掉一直纠缠我的禅院家。我把这个麻烦分给了五条悟的下属，我要求他们帮我尽可能拦下禅院派来的人，在我保证能找到五条悟的情况下，他们照做了，这总算能让我稍微松一口气。

五条家势力的暗中协助，还让我能够去往很多常人无法踏足的禁区，而就在其中一个禁区，我找到了失踪的五条悟。

我以为那是麻烦的结束，但我没想到，那仅仅是麻烦的开始。

 

接下来的事，错在我对情况的判断与预估不足。

首先，虽然我们都经常忘记——但我确实是一名omega没错，自我觉醒第二性别以来，信息素没有对我造成过可以称得上是麻烦的影响，以至于，我对此没有丝毫准备；第二，在现代社会，遇到高匹配者的概率极其低下，从小到大，我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与我匹配度高达60%以上的觉醒者，至于90%这种数字，更是天方夜谭。

所以在我遇到五条悟时，一切变得不可收拾。

我相信他有经验——如果没有，这一切会变得更加糟糕，也多亏了他处理事情还算及时，才没有在当时的环境下造成更为恶劣的影响。我从不知道，也未体验过，信息素可以那样彻底地干扰一个人的正常行为，甚至让我在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失去判断能力。

那时，我甚至短暂地失去了意识，而等到我的思维恢复正常，已经是五小时以后。

五条悟应该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，从我的视角看，他同样也是信息素的受害者才对。而此时，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目标达成的喜悦——为了逃避禅院家的纠缠，我确实成功找到了五条悟，但却诞生了更糟糕的事。

我被五条悟标记了。

 

 

钉崎野蔷薇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。

“……你没有在开玩笑吗？”

“……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。”

“你被他标记了？！”钉崎野蔷薇的声音骤然拔高，“被这个之前都在失踪状态的陌生人？！”

“喂……麻烦小声点。”伏黑惠有些无奈，“半个咖啡厅的人都看过来了。”

“我也想小声啊，可是论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很震惊的吧？！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因为高匹配度？什么样的高匹配度才会让你这样的人也失控啊！这是得高到……”

“90%以上。”

“9……”

钉崎野蔷薇扶着额头：“那，那然后呢？然后怎么样了？”

 

 

我想把一切归咎为意外。

我的出现是意外，高匹配度是意外，被标记也是意外。这种时候，把一切都解释为意外，对我们彼此来说，应该都舒服些。我无暇顾及五条悟的感受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我必须先考虑我自己的处境。

我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，那个时候，五条悟还没有醒。我顶着剧烈的头痛坐在床上，几乎用最快的速度，分析了目前的情况。

我不认为五条悟知道我是谁。根据我得到的信息，那个引发目前一切的协议签订时，我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，而现在我即将大学毕业，差别巨大，一般人也不会把这么两件不搭边的事情联想到一起。何况，从头到尾，我都没有告诉五条悟我的名字——一切发生得太突然，被冲晕了脑子的我无法告诉，并且，我觉得，我大概永远不必告诉他我的名字了。

五条悟是一个地位很高的alpha，一场荒唐的、纯粹由于高匹配信息素引发的一夜情，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，不如说，只能算是一个插曲。所以，如果把这个插曲剔除掉，那么我也算顺利达成了我的目标。

一旦这么想，事情就变得好解决了许多，我几乎是立刻做出决断。

在五条悟醒来之前，我快速离开了那里。

走之前，我确定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为了避免五条悟再次移动，我用公用电话通知了五条悟的下属，告知了他们家主的准确位置，同时，我要求他们不要向五条悟提起我的事——作为帮助他们找到家主的报酬，他们答应了。

随后，我又通知了禅院家，我告诉他们，五条悟已经找到，根据那份三方协议，我再次与禅院家没有了任何联系。

事情到这里，都在我的预想之内。

 

在我打出那个电话后，我相信五条悟确实被找到了，因为，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，禅院家的人都没有再来烦过我。麻烦解除，我的生活马上就要步入正轨——当然，那件小插曲算是预料之外。

但这也很好解决，现代医术发达，意外标记是很常见的事，去做手术，把它解除掉就好。我很快预约了手术。我打算做完手术，就赶紧回去，去处理已经被我耽搁了很久的毕业事宜。

可这件事也没有成功。

那天早上，在离开五条悟过后，我确定，我服用过紧急避孕药物，但也许是我当时行事太过匆忙，对时间计算错误，所以它竟然没有起效。于是，就在我以为尘埃落定，万事大吉，走进医院时，医生表情严肃地驳回了我对于标记去除手术的预约。

他拿着报告单告诉我，我怀孕了。

 

 

钉崎野蔷薇怔怔地看着他。

“伏黑。”她用手掩面，“你现在告诉我，今天是愚人节，可能还来得及。”

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
“所以，为什么这些概率那么低的事情，会在短短几个月内接连发生在你身上？！”

“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。那个定律，是叫墨菲定律吗？那段时间，好像我最不期待什么，什么就会发生。”

“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淡定地讲述啊？！”

“不是你叫我解释这一切的吗？我正在和你好好解释。”

“可是叫我接受发生在朋友身上的这么冲击性的事实，也太刺激了吧？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啊啊……”钉崎野蔷薇捂着脸，“你待会就算告诉我，你把孩子生了下来，我也不会觉得惊讶了……”

“啊，确实生下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啊？”

 

 

这是比糟糕更糟糕的情况。

本以为一晚上就结束的小插曲，竟然衍生出了那么多的后续麻烦，而且这个后续麻烦，眼见着就会影响我的下半辈子。

当时，医生为我提供了两个选择，一是去掉孩子，这种状态下，我的身体无法在短时间内经历密集的两次手术，因此需要休养一阵后，再来去除标记；而第二，就是把孩子生下来。

面对这样的二选一，我头痛到了极点，祸不单行，偏偏这个时候，禅院家竟然又找上了我。

禅院家派来的人带着笑脸，一次又一次地拜访，他们礼貌地表示，虽然协议已经无效，但我毕竟还是禅院家的血脉，何况，我的第二性别是omega，他们非常希望我能够认祖归宗，回到家族。

那时候的我，已经到了相当火大的境地，归根到底，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好操控的omega而已——我至今为止的人生，他们从未参与，明明已经找到了五条悟，禅院家却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，这算什么？

特殊时期的精神状态本就糟糕，而我难以抑制的火气，更是让我的行事变得非常冲动，在他们第六次拜访我后，我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点。

当着禅院家的面，我把报告甩在他们面前。

我大声告诉他们，我怀孕了，而且我怀上的，是连我自己都不知来自哪的野种，高贵的禅院家，肯定不希望我带着这样的野种回到你们家族吧？

这一招相当管用，他们的脸色当即就变了。而之后，他们果然没有再来拜访。

我终于过了几个礼拜的消停日子，在那几个礼拜，我也总算做出了决定。我想，孩子是无辜的，如果可以选择，他大概也不愿选择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生。他的存在是我在找寻五条悟过程中引发的连锁错误，孩子不该为错误负责，该为错误负责的是我。

我要负起责任。所以，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。

在做出决定后的第三天，我的临时住所的房门第七次被人敲响。以为又是禅院家，我火冒三丈，并且已经做好了干脆开门揍他们一顿的准备。但在拉开房门的一瞬间，我看到的，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
那个人相当自然地和我打招呼，仿佛与我很熟稔。好久不见，惠。他说。你让我找了好久啊。

门外站的，是五条悟。

 

 

“等等！五条悟出现在这里……岂不是意味着，他全部都已经知道了？！”

“大概吧。”伏黑惠表情平静，“那时，在离开前，我确实要求他的下属对我的个人信息进行保密，但那毕竟是他的下属，我的话总归没有强制约束力，就算最后告诉了他，也是正常的事情。”

“他是来做什么的？他是五条家的家主，按照你刚才的说法，禅院家和五条家关系相当恶劣，一旦知道你……他不会是想来杀了你的吧？”

“……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

 

五条悟是来解决掉我的。这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。

我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，对于怀孕的事，我相信我瞒得很好，而禅院家也必不可能将这样的丑闻外扬，所以，五条悟此刻知道的，应该只是我的身份。

我感受到了压力，从五条悟站在我面前开始，我就已经感受到信息素强大的链接力量。这是我一人独处时绝对不会感受到的，即便我闭上眼睛，我的全部感知都能够告诉我五条悟这个人的存在。

我没有去除标记——在有孩子的情况下，我无法去除标记，这让我的处境显得相当被动。作为五条家的家主，作为一名站在顶端的alpha，五条悟绝对希望我能够去除标记，而如果他询问或者要求，我该如何回答？

更糟的是，在我已经决定保护孩子的情况下，如果他希望立刻使用强制手段，去除我和他之间的标记，那我又该怎么办？

真是可笑，很多事就是如此阴差阳错。明明一个礼拜前，我还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应该立刻去除的麻烦，但在决心留下他以后，我居然开始千方百计试图保护他。

那一刻，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内容。

我想，也许我应该率先开口道歉，再找一个借口，将去除标记的时间后延，至少，要延到让我把孩子生下来。可五条悟好骗吗？如果我用疾病做借口，他是否会相信？我是否应该立刻去伪造医疗报告？如果需要伪造医疗报告的话，我要提前做哪些准备？

五条悟还在看着我。

对于他的话，我迟迟没有回答。

我们居然就这样一直站在门边对峙，因为警惕，那时，我的神经几乎绷到极点，我的手扶着门框，而他就在门外站着，看着我。并非我的本意，但我的全身都浸泡在他的信息素里。

我叹了口气。

我想先用疾病的理由试试看，尝试能否糊弄过去。我抬头看他。

我说，五条先生，我知道你是为了标记的事而来，但很抱歉，去除我们之间标记的计划可能需要延后一段时间。

哦？他歪了歪脑袋，说，为什么需要延后呢。

因为，呃，其实，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疾病，这场病导致我……

不不，惠，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。五条悟摆手，他打断我。

他摘下墨镜，对我笑了：不需要延后，因为——你不可以把标记去掉哦。

 

 

“好像都解释清楚了。”伏黑惠说，“事情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
“等等，等等！哪里清楚了？！”

“哦，差点忘记说明。因为禅院和五条家的糟糕关系，也是为了防止被禅院家发觉事情的真相，五条悟想办法掩盖了这件事，一直到孩子出生，他都为我安排了新的住所和身份，帮了非常大的忙。”

伏黑惠顿了顿：“中途，我想过和你以及虎杖联系，但又担心被禅院家监视，毕竟那时，我自己都身处麻烦之中，不想再给你们添额外的麻烦，于是干脆等一切都处理完毕，再来找你们。”

“所以这就是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你的原因？”

“……是的，非常抱歉。”

“抱……抱什么歉啊！简直太离谱了吧！因为这一串莫名其妙的事情，你居然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了？明明平时看起来这么冷静，没想到你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？啊啊——我太混乱了，为什么虎杖的面试还没结束啊，他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？我实在不能一个人接受这样的信息了！”

“……抱歉，这也是当时情况下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”

“所以，所以五条悟呢？五条悟到底是什么情况，他也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？等等，他说的不可以把标记去掉是什么意思，难道他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，居然喜……”

“欸，终于找到了——”话音未落，有人突然打断了他们。

钉崎野蔷薇说到一半，她困惑地转头。

有人走到他们桌边。

来人个子很高，有着一头显眼的白发，他用手指微微抬起墨镜，墨镜后的眼睛是澄澈的蓝色。

钉崎野蔷薇困惑地看着他。

三秒后，她突然意识到了对面是谁。

“啊，你就是钉崎野蔷薇小姐吧？”来人的语气相当欢快，“我知道我知道——是惠在大学里的朋友，关系超好的那种~”

“不要那么自来熟啊……”伏黑惠语气无奈，“你都没有自我介绍。”

“欸？可我看她的表情，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？”

“……等下，你怎么……”

“因为你没有接电话，我只能跑来找你了。”来人的表情委屈，“我找了好久——”

“你打过电话吗？哦，抱歉，是我开了静音。”

“不管，反正我已经来了哦！”

像是突然想起，他转向钉崎野蔷薇：“哦对了对了，这位小姐晚上有空吗？”

“……啊？”钉崎野蔷薇不解。

 

“我家惠谢谢你一直照顾啦。”白发男人对她眨了眨眼睛，“晚上——我请大家吃个饭吧？”

 

 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