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つづきのないストーリー》

CP史雷X米库里欧

（ABO，校园架空）

给my卡老师的投喂！

*

史雷捕捉到来自身后的轻微响动，回身的一拳给出得恰到好处。被打倒的人在地上捂着口鼻，半天说不出话，半晌后闷声喊了句你等着，然后仓皇逃窜。史雷摇了摇有些酸痛的手臂，看向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低年生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他温和地问。

男孩抬头看他，轻声颤抖着说没事。史雷伸出手拉他起来，把地上散落的课本与钱包捡起，放在他手上，男孩低声道谢，史雷摆了摆手。

“你……你小心他们报复。”男孩拉住他的衣角。

史雷一顿，随即拍了拍他的脑袋：“别担心。”

米库里欧站在巷子的拐角处等他，看见走出来的史雷以后对他招了招手。米库里欧穿着笔挺干净的校服，每一颗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，他刚想说你真慢，却看见史雷袖口未干的血迹。米库里欧迅速抓住史雷的手：“你刚打架了？”

“啊……”他的竹马揉了揉头发，然后指向巷子深处，“那里有人霸凌低年级。”

米库里欧张了张嘴，但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好指责的，于是只好低头。他卷起史雷的袖子，查看了一圈上面有无伤口，手臂干干净净，线条好看，没有任何一处划伤。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，直到确保史雷毫发无损。“那个低年级没事吗？”他问了句。

“没事，我让他赶紧走了。”史雷弓着身团团转，寻找刚才自己情急之下丢在地上的包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他抓住米库里欧的手腕，“你最近不要和我走在一起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的朋友愣了愣。

“我怕他们的报复牵扯到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米库里欧几分钟没说话，只是保持沉默。就在史雷已经在内心揣测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，他的竹马把他失踪的包用力丢到他身上，然后扭头就走。

“喂，米库里欧。”他追上去。

“史雷。”对方回身，凝视他的眼睛：

“不要把我想得太没用。”

*

米库里欧是个Omega。

在三性别分化的世界里，Omega的存在似乎从来都是弱势的代名词。米库里欧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史雷的情景，他站在母亲的身后，看见棕发的男孩对他伸出手，母亲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从今天开始，史雷就是你的朋友，要一直做朋友哦。

米库里欧有些犹豫地看着棕发的男孩，他有一双翠绿的眼睛，瞳孔里通透的颜色好像包含了所有的友善与美好。男孩的手一直伸着，于是他把手伸过去，对方的手很温暖，男孩对他笑了笑，说请多指教。

“我叫米库里欧。”他说。

“嗯，我早就知道啦。”这个叫史雷的男孩说，“以后我们就一起玩吧，米库里欧。”

知道史雷是个Alpha，那已经是后来的事了。米库里欧没有太多性别差异感，他的爬树速度不下史雷，各种数据也没有过分差于常人，上了初中以来他的性别越来越明显，他白皙，精致，某些时刻信息素的味道甜得像糖。第一次性别觉醒发现的人是史雷，米库里欧在一些方面向来迟钝，某日史雷来他家补习课文，进了卧室就说今天你的房间特别甜，史雷的鼻子从来灵敏，米库里欧嗅了嗅，没嗅出别的味道。

“没有啊。”他说。

“真的。”史雷在房间里转了两圈，东闻西嗅，最后嗅到了米库里欧身上，“在你这里。”

米库里欧闻了闻自己的手，回忆今天他有没有打翻什么甜腻的饮料。史雷的鼻子很灵，他知道对方没有说错，后来他的母亲上楼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，于是一头雾水的史雷拿着空白的课本，在那天下午莫名其妙地被赶回自家。隔天再来的时候，米库里欧身上甜腻的味道已经不见踪影。米库里欧吃了药，也第一次知道这股味道是昭示着他的性别的信息素，他的母亲解释了一切，面对史雷的时候他说我好像觉醒了一个很麻烦的东西，要我和你解释吗？

史雷抓了抓头发，说我妈昨晚给我解释过了。

“阿姨怎么说？”米库里欧闻了闻自己的手，他依旧什么都感受不到，他看向史雷，那双翠绿的眼睛一如往昔地亮。

“她说，我以后要保护你。”史雷回答。

米库里欧一愣，他怔怔地看着竹马的眼睛，史雷说不要担心，我会一直在的。他点头，却不知道说什么。他直觉自己不需要史雷的保护，但又为对方的存在而感到安心，史雷说完以后又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，说今天真的不甜了。

“我吃了药啊。”他说。

史雷的性别觉醒比他晚些，但也没有差多久，当米库里欧从一日开始闻到一股清新的薄荷味，并且发现来源是自己的竹马时，他就隐约明白了史雷的性别。史雷的味道一直都很好闻，况且他不需要抑制剂，早晨偶尔史雷会来喊他起床，他站在他床头，凑近他说时间快到了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，还缩在被子里的他就能闻到那股熟悉又亲切的味道，米库里欧睁眼能看见史雷的领口，下巴，还有耳廓，呼吸间有凑近时清晰的薄荷味，那是Alpha的味道，他最好的朋友的味道，史雷的味道。

Omega是稀缺又容易被欺凌的性别，但从来没有人找过他的麻烦，米库里欧明白理由是什么，除却他本身一股不输他人的气场，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身边永远有一个Alpha存在，史雷和他一起上学，一起放课，一起参加弓道部的社团活动，他们形影不离。史雷说我们要一直做朋友，于是他们就真的一直做了最好的朋友，从五岁，到十七岁。

他看了看身边的史雷，他也在看他，米库里欧挪开视线，看向自己的脚尖。

*

“你快走。”

他的竹马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，然后就挡在了他的前面。史雷半躬着身，急切地回头，脸上都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表情。与他们对峙的是五个高年级，其中一个是之前被史雷一拳打在地上的，此刻正指着他对领头人控诉着什么，五个人都拿了简单的武器，站在一排挡路，势在必得。

“就是他。”上次被击倒在地的人指了指史雷，“没错的。”

“你现在回头立刻跑，我会挡住他们。”史雷低声对他说，“去找人帮忙。”

他站着不动。

“米库里欧！”史雷语气急切，他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他，那片翠绿充盈了视线。

报复真的来了，他们无事地度过一天，晚上就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被人堵住。他的竹马下意识上前，已经形成潜意识的动作把他牢牢地护在身后。他们只有两个人，对面有五个人，无人的小道以寡敌众，看上去不太有胜算。

“我不走。”他言简意赅。米库里欧往四处看了看，在墙角看见一根落了灰的杆子，他走过去把它捡起，然后站在了史雷身边。对面的高年级对他鼓掌，史雷难以置信地看向他。

“米库里欧……”他的眼里都是焦急与担忧。

米库里欧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示意无事。

十分钟以后满地都是狼藉，他们站在墙角大口喘气，两人都带了点小伤，史雷的更为严重。米库里欧能看见他脸上的淤青，还有手臂上醒目的划痕，那是刚才有人从背后偷袭他，史雷冲过来帮他挡的。血腥味弥漫在小道，信息素的味道混乱而复杂，对面的五个人有三个是Alpha，交错在一起的信息素让人头昏脑涨。

米库里欧晃了晃脑袋，他们终究还是赢了。他不是孱弱的Omega，史雷的身体素质也过于常人，来报复的五人在一阵打斗后选择暂时离开。过度的体力运动后带来的是身体的不良反应，小道里信息素混杂的味道太浓，米库里欧算了算，离自己的发情期不到一周，此刻他觉得有些不适，于是直起身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史雷问他。

他摇头。血腥味太浓了，Alpha的信息素向来充满侵略性，作为这里唯一的Omega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影响。他挥了挥手示意要离开这里，史雷过来扶住他，他看见史雷被割伤的手臂，划痕不深，但出血很多，殷红的液体汩汩流出，沾在他的校服上。

“对不起。”史雷说。

“什么？”米库里欧抬头。

“我不该把你卷进来。”他的朋友垂着头，他还扶着他，两个人慢慢地走到大路。原本充盈在狭窄空间的混乱信息素被吹散了些，米库里欧觉得头脑清醒很多，他突然有点生气，气史雷说的话，也气那条还渗着血的疤痕。

“我生气了。”他说，他注视着史雷，他觉得脑子乱乱的，但有些东西又很清晰。比如现在史雷身上散发着的浓浓薄荷味信息素，还有他现在在他眼前这个事实。

史雷绿色的眼眸看向他，半晌后他低头：“我收回。”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