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三月博】love is blind

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。通篇不知所云与私人理解。慎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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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love is blind》

爱本盲目

cp三月X博人


*

 

摔倒的时候博人看向了在自己上方的一双眼睛,三月也恰好看着他,瞳孔是耀眼的金色,亮的就像是夕阳西斜时波光粼粼的大海,这光芒是纯粹又璀璨的,好像有什么比细碎流沙更明亮的东西,全都悄然融化在这个瞳孔里。明明脊背是生疼的,手肘划破的血丝一点一点渗出来,落在柔软的沙地上,但他好像突然就忘了摔倒这一回事,他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明丽金色,呼吸骤停,好像面前的是易碎而又精致的艺术品,用指腹轻轻触碰的时候,一切陶瓷的、琉璃的、精致而美好的事物就会一一碎裂在地上,变成比粉末更细小的东西。

所以他搭着三月的肩膀,三月的呼吸轻轻重重地打在他脸上,好像柔软又平静的微风,春天的空气早已经没有了寒冷而又凛冽的刺骨味道,每一丝气流都黏着水雾的潮湿以及青草的芳香,松软的泥土和鸟鸣汇聚与拉扯着最让人蠢蠢欲动的心思膨胀。他放在三月肩膀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,每一根骨节都在诉说着他们的迟疑与犹豫,最后他轻声说不好意思,然后三月站起身,他们的衣袖、某些露在外面的皮肤、或者指尖的缝隙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,在春天的空气里摩擦着轻轻掠过,没有带走一丝别的什么,只有若有若无的温度,以及脑子里似乎在吟唱着的细屑微语。

没关系。三月说。

 

*

 

他变出好多个自己,旋转着奔跑,他又笑又自豪,问对面你猜得出哪个是我吗?晨间的风清新又爽朗,他,或者是他们,他们吵嚷着又蹦蹦跳跳,头发柔软又金黄,匍匐在额头上,偶尔被风吹得扬起,露出额头上薄薄的汗水,闪着光。

我猜猜。三月说。

你猜。他干脆不动。

真实的他站在三月的背后,看着少年像竹枝一般抽长的身段,在衣服上方露出的那一截修长的脖颈,发尾的弧度柔软地贴伏在那一截白色上。他的头发是银的,有时几根发丝飞拂起来,亮的好似透明,那一片裸露的皮肤干净又美好,带着微微凸起的颈椎,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描摹与留下它。

他回头,找到啦。

他们对视,他有些纳闷,询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个是我?

我猜的啊。三月回答。

他无法看到那片白色的后颈,少年回身的时候带走了它。他只剩吃惊的夸赞,你好厉害。

嗯。他笑着,这是回答。

 

*

 

他知道他一直是寂寞的。

也许他不说,他从来什么都不说,而且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更懂事,明明只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孩罢了,眼中却似乎有了更多更年长才会拥有的情绪。他比谁都更早的知道要得体地处理一些感情、知道哭闹从来就不该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、知道人总要在成长中学会不去苛求得不到的东西。

而什么叫做苛求得不到的东西?

他不懂,而他似乎又懂,其实他本来并不想搞懂的。他坐在房顶看着他的时候,觉得整个视野都是更亮的,似乎他就是一个光源,如同在一团昏暗中的恒星,恒星再小都在发光,照亮周围缓慢运动的行星,以及别的也许是恰好感受到光与热的尘埃。自己是尘埃吗?他心想,他觉得不是,也许他是月,本身没有温度,只是反射着来自别的源头的光芒,这样够了吗?或许说,这样温柔与皎洁的月光,是否足以温暖不远处嬉戏的光源?

他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
 

*

 

他们相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之后的人生都会和彼此牵扯在一起,或者说,很少有人在见到另一个人的时候,会笃定地认为自己接下去的漫长时光都会和这个人有脱不开的干系。三月常常想,自己为什么会将多余的视线留在某个人身上,这是很奇怪、突兀也让人无所适从的事情。他会介意吗?介意有人会一直注视着他,就像注视一个久别重逢的旧时情人?他想着他隐藏在金发下温柔又柔软的发旋,想着他摘下发带时饱满又精神的额头,想着他柔软的唇,他的脸颊在午后金色的阳光下能看见的细小绒毛,很多东西都像是越墙而出的枝桠上细小的嫩芽,一点一点地探头,好像一本久远的小说开头,拙劣的笔触描摹着无法用文字阐述的暧昧不明。他会看过来吗?他经常在屋顶上思索这些问题,他没有,所以他便肆无忌惮地继续凝视,好像这样的凝视里包含的一万种、甚至上亿种复杂情绪能传达到对方心里。可是不行,他的眼睛不会说话,他注视的那个人也读不懂他的话,他的眼里只有更前面的地方。博人有时候会跳上房顶问他在干嘛,他回答没干嘛,他笑,什么都没干。

他真的很想吻他,金灿灿的阳光下,他坐在屋顶,跳上房顶来的男孩躬下身子看他,金发少年的眼神里都是熠熠的神采,透着无数骄傲与似乎来自骨子里的、能暖化一切的带温度的神情。他看着他,觉得时间就一直停在这里也没问题,这样他便可以不必顾虑什么地伸出手,用指腹去触碰那颤动的、带着温柔轮廓的眼睑。

真的什么都没干?博人问。

我在想你。他在心里说。

 

*

 

他变成女孩子逗他玩,在草坪上学着跳一支笨拙的舞。旁边的佐良娜笑出眼泪,只有他微微扬着嘴角,看得比谁都平静。他过来揽他,他偷偷学的术法还是拙劣的,随便一下就能戳破,但他没有戳破,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,罕见地在愣神。

你怎么了。他问,你生气了吗?

他笑着摇头。

没有生气,他只是无奈于也许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站在他面前,坦荡又直白地说出喜欢你,有些话似乎只适合存在心里,存在每日每夜都在创造不同荒诞又或许是理性梦境的脑中,存在于他看似随意但却是深思熟虑的每个眼神,存在于他现在笑着摇头的表情。女孩子有着长长的金发以及蓝色的眼睛,剔透地依旧是天空的颜色。

本来他不该有那么多的遗憾,他的年纪不大,所看见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,何必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村庄,或者说是一个人身上,但他又似乎已经满足于现在的束缚,他想着他这一生能看到多少双这样的眼睛,他想伸出手去触摸那双眼眸,只要他轻轻一抬手,他就可以做到,但他没有。

那片天空也许会是他最爱的那一片了。

 

*

 

他走在他背后,问他打不打算和自己组队。

组啊,他说。

除了你又能和谁组呢。他说。

除了你们又能和谁组呢?他又改口。

 

*

 

他想多看他几眼,但回去的路并不长,几步就能走完,他只好走得慢些、再慢些。博人本来可以问他为什么你今天走得那么慢,但他却没有问。他们俩似乎在比谁走得更慢,于是一步一步,像是一场徘徊于沙漠的历时几年的旅行,道路似乎是没有尽头了,一路绵延过去,拐弯的路口也仿佛都消失不在,他叹了口气。你不赶回去吃饭吗?

你是不是心情不好?

没有。怎么了?

我觉得你心情不太好。他抬头,无所谓地笑了,不过可能是我看错了。

嗯,你看错了。

那明天见。我走啦。

明天见。

他看着金发男孩走着路还回头来看他,为什么要看他呢?他在心里问,你应该转过头,毅然决然地走掉才是,是不是他们天生就都那么善良,会情不自禁地在意一位甚至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的人的感受。对,他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,真正的朋友会笑着说天不早了你快回家,而不是如他一般,每天都努力着拼命按下脑海里时刻要涌现出来的肮脏的、邪恶的、像是咆哮着要把一切都毁掉的感情,怀着私心、刻意、又或者说是一点点侥幸,把这段回家的路越拉越长。或许他的脑内已经只剩控制自己不去伤害他,他多么想在他转身走向家的灯光的时候一把抱住他,用他能有的最大的力气,去问他些什么。

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,他只是徒劳地站在原地,看着金发男孩离自己越来越远,路灯永远在那个位置,男孩的背影一会短一会长,像是一段发不出音的声波,缠绕在街道上,越来越长。

 

*

 

所以你真的没事?

没事。

 

*

 

也许人总是带有偏见,也许本来在他、或者在他眼中,对方的轮廓都足够清晰,但同时又足够模糊,在人群中那么多人,却只看得见一个人,从此眼底都被这样一个人牢牢占据、塞满、膨胀、留不出一丝一毫可能容下其它的缝隙。他看着他的时候,会想他今天是否曾经想到我?而他看着他的时候,会想他头顶的月色真美,比以往看见的都要明亮。

也许爱本身就是不公平、或者说是盲目的东西。

也许他们知道这个道理。

但也许,他们都不知道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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